《大自然的呼喚:鰱魚野味餌的懷舊散文》

70年代的天空,瓦藍瓦藍的,那時候我們上山放牛,一邊走一邊看,滿山滿谷的野花,紅的、黃的、粉的、白的,香氣四溢,還有那翩翩飛舞的蝴蝶,美得讓人眼花繚亂。那時候的鰱魚野味餌,真是無比的美味。

春天裡,山上的花開得滿山滿谷,那三月的泡,甜得人心醉;茶樹上的茶泡和茶舌子,能吃飽人的肚子;樅菌、木耳、細木耳,那吃起來真是甜得無比。我們放的牛不用我們管,放到山上就有八哥在牛背上站著,只要牛一偷吃莊稼,就有烏鴉在“哇、哇、哇……”叫,提醒我們的牛犯事了。我們把牛訓一頓,趕到別處去就是了,只要夥伴們不說是沒人找你,吃泡的時間最長,三月泡過後又有田坎泡,味道和三月泡一樣,只長在田坎上,一叢一叢的,滿田坎都是,只要你夠幹,美味享用不盡,還可以帶幾把回家讓弟妹們嘗鮮。運氣好的還能撿到野雞蛋,那和野蔥炒起來香啊,是很美味的下飯菜。

油菜成熟的時候,就編一個草籠,可捉蛐蛐放在裡面,然後小夥伴們約在一起鬥蛐蛐,鬥贏了那是多麼的自豪啊。早上上學的路邊的小溪裡,溪水清澈見底,隨處可飲,一如甘泉。遊魚大大小小一群群的,有鰱魚、鳙魚、白線魚及一叫不出名的魚,它們在溪裡一會兒浮在水面上悠閑的遊動,一會兒又鉆入水裡猛遊一番,似和岸上的人在比賽。只要你用心,放眼望去,哪都能見自然之美啊。

夏天,屋簷下、房梁上就有那靈動的燕子呢喃築窩,夜晚就有成群的扁蝠在飛翔。田野裡,到處都是熱鬧的蛙鳴。田氹裡有捉不完的泥鰍和小魚,邀幾個小夥伴去幹幾個水塘,運氣好可分幾斤啊。夜裡就去裝豪,豪是一種竹製的籠,用蚯蚓和糠一起錘爛作餌料,早上總能取得好幾斤泥鰍、黃鱔或小魚。夏天可是放鴨的好季節,只要將鴨子趕進田裡,到下午再收趕回家,鴨子的食囊都是脹鼓鼓的。田塍地坎邊,有香甜可口的地枇杷,聞著香味去找就能找得到。

秋天,茶花開了,那茶花蕊裡可是滿包糖啊,扯一根空心草徑,只管喝。下午還能喝到鬆糖,就是鬆樹葉子結的糖,小鬆樹上都長有,下午風吹乾了,白花花的,拿來就可吃瞭,可甜瞭。秋天一下雨就可找樅菌、木耳和多種野菌子,八月瓜也是美味,還有很多叫不出名的野果子。天空始終盤旋著鷹,還有一隊隊的大雁和野鴨,高興時我們就一起對著悠閑飛翔的大雁高喊“飛人字!飛人字,飛一字,飛一字!……”一到傍晚,成群歸巢的鳥在屋邊的樹林裡、籬笆上嘰嘰喳喳地歡叫不停,村邊的大樹上就是喜鵲和烏鴉的,罩消天空可真熱鬧。閑著時我們就去小土窩裡捉牛牛蟲,只要把一個窩裡的放到另一個窩裡去,它們就會拚命的鬥,雖然它們很小,鬥起來沒聲閉悶櫻音,但看它們拚命爭奪地盤的樣子也是很有趣的。

冬天,瓦簷下有數不盡的麻雀,早、晚那歡快的聲音絕對高過人的聲音,還有那成群的班鳩來與家禽爭食;山上有紅艷艷的火棘果,酸甜可口;還有一種野草,叫金錢吊白米的,地下結的果只有穀粒大,香甜可口,到處都有;還有粉嘟嘟的野葛,只要你能幹,邀幾個夥伴,就有美味享受。在 家裡我們就幫大人擇茶籽、桐籽,一年每家能分好幾十斤茶油。茶殼熏出的臘肉看起來透亮吃起來香;深冬我們常結夥穿著布鞋到水田去踩高蹺,那冰厚實呢,很少有人漏到水裡去的……

現在呢,天空寂寞了,只剩下白雲和霧霾,人們在埋怨霧霾,有誰會埋怨人呢?山上花少了,美味也沒了,茶油、桐油也沒了,天空的鳥也沒了。有人說是酸雨造成的,酸雨是誰造成的?冬天田裡再也不結冰了,人們都說氣候變暖了,誰讓氣候變暖了?人只有珍惜自然,自然才能珍惜人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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